一面是供不应求的市场和高位运行的价格，另一面是难以扩大的种植面积和不可苛求的产量，国产樱桃产业正站在转型升级的十字路口。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清晨6点，四川汉源的樱桃交易市场内，叫卖声、还价声此起彼伏，李明松从背上卸下背篓，小心翼翼地将樱桃倒入客商的果箱，“四点就开始摘了，今天得来四五趟呢！”
两千公里外的北京，新发地农产品批发市场人声鼎沸。尽管樱桃季已近尾声，“樱桃大王”刘晓月依旧忙碌，每天有8000斤樱桃从这里飞上北京市民的餐桌。
作为果业界的“宠儿”，今年樱桃市场交易依旧热度不减。6月以来，随着露地樱桃大量上市，价格从刚上市时的每斤上百元降到了30元左右。尽管价格一降再降，较于西瓜、黄桃等同季水果，樱桃仍是水果市场的佼佼者。而对于普通消费者而言，30元/斤的价格让“樱桃自由”实现起来仍显奢侈。
一面是供不应求的市场和高位运行的价格，另一面是难以扩大的种植面积和不可苛求的产量，国产樱桃产业正站在转型升级的十字路口。“樱桃自由”的实现还有多远？
樱桃上市季，果农喜笑颜开。受访者供图
身价“碾压”车厘子
取一颗晶莹剔透、红似玛瑙的樱桃放入口中，顿时果香四溢、沁人心脾。
作为春季最先上市的果品，樱桃有“北方春果第一枝”的美誉，味佳、量少，使其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价格更是一路高歌。
从事水果批发生意已有十余年的刘晓月深谙樱桃价格变化：3月底至7月初，国产樱桃上市，刚上市时价格能达到170元/斤左右，樱桃季接近尾声时，价格依旧维持在7-40元/斤。“近几年樱桃价格比较稳定，今年略有下降但依旧位于高位。”
事实上，前几年国产樱桃一直受到冷落，人们更青睐于洋气的车厘子。如今，国产樱桃价格让之前一度“封神”的车厘子“相形见绌”，相较春节档300元/斤的国产樱桃，车厘子30-60元/斤的售价早已跌下“神坛”。
樱桃和车厘子同属蔷薇科李属樱桃亚属植物，两者就像猕猴桃与奇异果，其实是同一种水果，拉开价格差的是上市时间和运输距离。
受南北半球上市时间影响，11月至次年2月，我国市场上的樱桃主要以智利、澳大利亚等南半球国家供应的车厘子为主，春节期间国产樱桃仅零星供应。
尽管车厘子占据上市时间优势，但经预冷、分选、分级、包装等一系列处理后，漂洋过海到达消费者手中需要一两个月的时间，新鲜度自然会大打折扣。
如今，随着消费升级，消费者对优质樱桃的需求呈增长态势，对樱桃新鲜度的要求愈加“苛刻”。这也为国产樱桃的突围留下了足够的战略空间。
但突围并非易事。国产樱桃若想抢先上市，只能通过大连等地的设施促早栽培延长供应期，受制于生物特性，这一目标实现起来并不容易。
“植物和人一样是需睡眠的，国产樱桃要想赶在春节期间上市需提前休眠。”大连普兰店区大樱桃协会会长于贵耀告诉记者，落叶时间基本决定了果树生长时间，以美早樱桃为例，樱桃树的休眠期在35-40天，从结束休眠到结出果实需要100天，若想赶在春节期间上市，意味着果树8月份就要开始休眠，而正常情况下，大连的露地樱桃11月份才落叶。
提前休眠意味着“天价”的成本。“樱桃休眠需要0-7.2℃的低温，要想实现降温，必需在设施大棚内安装空调，一亩地的建棚成本在15万元左右，安装空调每亩需10万元，加上电费、人工、新栽苗等费用，一亩地就要投入40多万元。”于贵耀表示，高昂的成本是春节期间国产樱桃难以批量供应的主要原因。
另外，樱桃不耐贮存的特性决定了其不能实现周年供应。“樱桃不像苹果，放在冷库能够储存到下一产季，而樱桃最多只能到7-8月份。”于贵耀说，一段时间内，即使在技术层面也难以攻破植物特性。
多重瓶颈下，目前我国樱桃供给存在一定缺口。
我国是世界上最大的车厘子进口国，从产量来看，正常年份国产樱桃年产量在120万吨左右，年进口量超过30余万吨，从人均占有量来看，世界大樱桃主要生产国人均消费量2.1公斤左右，我国人均消费量不足1公斤。
“目前，樱桃仍属于高端消费水果。”中国果品流通协会信息部主任李焕玲表示，如果樱桃价格越来越亲民的话，需求量也会越来越多，在巨大缺口、强劲需求的双重加持下，国产樱桃产业有着广阔的市场蓝海和发展前景。
近年来，果品消费的个性化、精品化、品牌化趋势越来越明显，在年轻消费者眼中，苹果、梨等传统水果早已不是首选，面对“喜新厌旧”的消费者，国产樱桃必须主动出击。
难以扩张的果园
沿着108国道进入汉源境内，山山岭岭间，满目樱桃红。
近年来，国内樱桃市场中除了一直霸屏的山东烟台、辽宁大连樱桃外，四川汉源、甘肃天水等地的樱桃也占据了一席之地。在种植效益的驱使下，国产樱桃产地一扩再扩。
樱桃家族分为毛樱桃、酸樱桃、甜樱桃和中国樱桃，甜樱桃起源于高加索山脉南部，我国于19世纪70年代引入种植。由于甜樱桃喜欢偏干燥冷凉的气候，仅是山东、大连等地偏冷门的小众水果。
“在1990年时，即便是山东，甜樱桃种植也都还集中在胶东半岛，像泰安、潍坊等地的种植户都还在种植原产于我国的皮薄、汁多、肉软的中国樱桃，如今，甜樱桃已成为主栽品种。”山东省烟台市农业科学研究院研究员孙庆田说。
随着甜樱桃品种引入逐渐增多，近20年来我国樱桃种植面积快速发展。
目前，我国樱桃种植形成了两个优势产区，一是以山东烟台、泰安、潍坊，辽宁大连，北京和河北秦皇岛等地为主的环渤海湾区，二是以河南郑州、陕西西安和甘肃天水为主的陇海铁路沿线区。近年来，除了两个主产区外，在新疆的南疆地区、青海的海东地区、上海、南京和安徽等地也在积极引种试栽。
面积和产量双增使我国成为世界上最大的樱桃生产国：2010年我国樱桃种植面积约为190万亩，产量约45万吨，2022年种植面积达到了350万亩，产量达到120万吨。
然而，尽管产地一路向西迁徙，依然满足不了消费市场，数据显示，国产樱桃产量仅占全国水果总产量的0.65%左右。
“国内水果市场的格局是北苹果南柑橘，面对两大支柱水果，樱桃相对小众，虽然现在被消费者熟知，但从产量和面积上来看，跟主流水果是没法比的。”孙庆田说，作为温带果树，樱桃喜欢地势高的朝阳坡，宜种区域狭窄，这就意味着樱桃种植面积不可能无限制扩张。
以汉源为例，1984年汉源供销社从山东引种樱桃，但由于当时樱桃主要在山东种植，樱桃树在南方高海拔地区未经过驯化，扩面举步维艰。
“樱桃树体高大，枝条生长旺盛，营养不好调控，引种的前十几年里产量都很低，产区仅仅局限在清溪镇。”四川农业大学教授吕秀兰告诉记者，经过多年探索，通过矮化树体、拉枝修剪、施加叶面肥等，直到2005年，种植面积才逐渐扩大，如今发展到6万亩。
6万亩，对于汉源来说继续大规模扩面已很困难。
“经过十多年的探索，目前，汉源在海拔1000-2000米的地方都有樱桃种植，但最宜栽的区域是1400-1800米。”汉源县农业农村局经作站负责人聂巍告诉记者，经过多年实践，果农也发现，在海拔2000米的地方种植樱桃易受到极端天气影响，不少果农开始改种脆红李，加之国家土地政策要求，汉源樱桃种植面积大范围推广困难重重。
不仅是新产区，老产区同样面临发展瓶颈。烟台市福山区农技推广中心负责人刘晓静告诉记者，福山区是烟台市樱桃主产区，尽管近几年通过补贴的方式鼓励果农伐老建新、发展设施栽培，但近七八年来，种植面积一直在11万亩左右徘徊。
尽管客观条件不成熟，但超高的经济效益刺激着樱桃市场，诸多种植户仓促上马：品种老旧、熟期集中、色泽单一、口味寡淡、软肉不耐贮运，商品属性差，导致经销商好果难求，很难进入高端消费市场。
“尽管国产樱桃优质果与车厘子品质相当，但在产量及优果率方面与车厘子相比还存在差距。”孙庆田表示，从单产看，相比美国亩均1200斤的产量，我国多在800-1000斤，甚至更低；从质量看，国内普遍采收过早，樱桃不能在最佳成熟时采收，导致果实单果小，含糖量低。
为樱桃产业“强筋健骨”开始成为业界共识。有的产区开始发展标准化果园。汉源县制发了《汉源县甜樱桃标准化生产技术规程》，要求果农进行标准生产、规范采摘、合理运输，从源头上提高樱桃品质。
“爆单喽！每天200单，供不应求！”汉源县荣酝坊水果专业合作社理事长何中荣就是标准化种植的受益者：严格按照技术标准种植的樱桃，糖度普遍在20以上，有的甚至爆表，买樱桃的都是回头客。
走进合作社内，墙上挂着从产前、产中到产后的樱桃安全生产全程质量控制技术路线以及合作社员的田间农事生产记录表。何中荣告诉记者，目前，合作社带动周边120户农户、100多亩樱桃园进行标准化生产，亩均产值提升超25%。
不仅难栽还难摘
6月初的几场降雨，又一次对烟台樱桃造成打击，对于部分果农而言，摘不摘果已不重要，这注定是亏损的结局。
“今年已经是连续四年在樱桃生长、成熟关键期出现极端天气，樱桃遇雨必裂果，开裂的樱桃连五毛钱都卖不上。”对这一结局，烟台市牟平区前柳林夼村果农王国虎已见怪不怪，甚至想伐掉自家的樱桃树。
其实，相较于其他果品，樱桃是果农增收的优势产业。
“拿樱桃和苹果相比，两者开花时间差不多，但樱桃生育期相对较短，苹果10-11月份才采收，樱桃6月底就能采收完毕。”牟平果树技术农技推广中心站负责人栾日昇告诉记者，尽管对技术要求高，但樱桃树管理相对简单，每年仅需修两次枝，进行三四次田间管理，总体性价比是非常高的。
可观的种植收益，是驱动果农选择种植樱桃的另一动因。
“拿近几年价格较高的美早来说，5月份设施大棚樱桃收尾的时候价格在30-35元/斤，品质好的露地美早价格在20元左右，所有樱桃品种的价格平均下来也在6-8元，相较于苹果2元左右的均价，樱桃是北方落叶果树中种植效益较高的。”栾日昇说。
王国虎给记者算了一笔账：正常年份露地美早价格17-18元/斤，亩产1500-2000斤，按照60%的优果率，毛收入在2万元以上，除去肥料、人工等成本，种樱桃的亩均收入超1万元。
高收益往往伴随着高风险，自然环境是横亘在果农面前的巨大挑战。
“‘北方春果第一枝’的美誉也意味着国产樱桃面临着更多的天气制约。”孙庆田介绍，以山东为例，早春时节常发生倒春寒，樱桃花芽或幼果易受冻害，直接影响当年的坐果率；在樱桃果实转色期也时有降雨发生，易引起裂果，对于果农来说更是雪上加霜。
农谚有言，“樱桃好吃树难栽”。除天气外，樱桃树对水土、温湿度等因素要求更为苛刻。“甜樱桃嫁接的砧木多为浅根系，一般在20-30公分，下雨后果树难以呼吸，存活率低。”孙庆田说。
樱桃不仅难栽，还难摘。“一颗樱桃的重量在10克左右，摘50个才1斤，且目前摘果主要靠人工，摘得快的果农每天采摘量也不会超过200斤。”孙庆田介绍，为了保证品质，樱桃采摘需避开高温，果农一般凌晨摘果，劳动强度不言而喻。
“对于樱桃产业而言，受制于气候等因素，产量难以苛求，减产但不减收就可以说产业仍是向好的。”刘晓静告诉记者，但当前，在土地分散化、劳动力老龄化的现实背景下，国产樱桃产业卡在了转型升级的关键期。
山东省栖霞市小林哥生态农业专业合作社内，采用超密立柱型栽培模式种植的新果园。农民日报·中国农网记者 侯雅洁 摄
如何破题，产区正在积极探索。
位于烟台栖霞市小林哥生态农业专业合作社的设施大棚内，一排排犹如立柱般的樱桃树整齐排列，相较传统樱桃树，其高度更低也更纤细。合作社负责人林祥生告诉记者：“这种超密立柱型栽培模式，为未来樱桃树的栽培提供了答题之道。”
“传统樱桃果园的株距3米，行距4米，一亩地能种50-60棵，一般在栽植后6-7年才能丰产，而且盛果期果园郁闭严重，不仅影响樱桃品质，3.5米的树高也增加了采摘难度。”孙庆田告诉记者，近年来，山东省烟台市农业科学研究院联合樱桃种植企业、生产大户积极探索种植新模式，新模式的行距为1.5-2.0米、株距为0.7-1.0米，一亩地能种300-600棵，种植后第3年就能进入丰产期，盛果期亩产可达到3500斤以上，树高也不到两米，采摘更加方便。
新栽培模式大大提高了优果率。“光照好、营养足使密植果园的优果比例能达到70%-80%，收益增加了近30%。”谈到新种植模式带来的效益，林祥生满脸笑意。
为避免极端天气影响，实现丰产稳产，近20年来我国设施樱桃栽培迅速发展，目前，全国设施樱桃栽培面积达20万亩，产量24万吨左右。“但对于普通果农而言，动辄一二十万元的建棚成本并不易接受，山区坡地、土地碎片化更是使设施大棚推广难上加难。”刘晓静说。
产区开始推广防霜遮雨棚。“防霜遮雨棚成本相对较低，对普通从业者来说更好接受。”刘晓静告诉记者，这几年连续早春霜冻、遇雨裂果造成的减产问题，使果农对防霜遮雨棚需求强烈，烟台市也出台了相应措施，对新改建防霜遮雨棚的农户给予一定补贴，目前已推广300亩左右。
寻找下一个“爆款”
果树生产，品种至关重要。产量的高低、品质的好坏、市场竞争能力的强弱，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品种本身。
纵观我国樱桃市场，当前美早樱桃占据了“半壁江山”。
烟台市高陵镇的一家育苗企业内，一株株苗木整齐排列，这些果苗将被运往河北、山西、新疆、浙江、四川、云南等地。公司负责人徐积平从事育苗已有20余年，经历了樱桃品种的变化。
“这几年比较受欢迎的品种有美早、蜜露、玲珑脆、俄罗斯八号等。”徐积平告诉记者，其中美早占绝大多数，这主要是由于美早具有价格优势，最好的红灯10元左右，但最好的美早能卖到28元左右，价格差1-1.5倍。
其实，红灯是美早火起来前的上一个“爆款”。“美早大规模种植并没有多少年，之前都是种红灯，但随着种植年限的增加，弊端也显露出来。”徐积平告诉记者，红灯口感依赖成熟度，口感好的时候果实已经很软了，果实软，运输自然成了难题，品质和运输不能两全其美。
相较于红灯，美早的“高素质”成就了其走红之路。徐积平告诉记者，美早是一种低酸度的品种，六七成熟的时候酸度也不高，硬度高、果个大、色泽好的特点，使其风靡樱桃市场。
美早并非完美，这些年也开始暴露短板。“美早的自然坐果率和产量都不稳定，容易裂果、软果，这几年价格也开始走低，以前价格好的时候，最低在200元/斤左右，现在早期价格也能达到二三百元，但是总体上平均价格在50元/斤左右。”徐积平说。
四川省汉源县樱桃交易市场内，工人正在分拣樱桃。农民日报·中国农网记者 侯雅洁 摄
事实上，我国樱桃并不缺品种，甚至百花齐放。
红灯就是20世纪60年代大连市农业科学研究院通过人工杂交育成的樱桃品种，2010年至今，国内各樱桃育种机构选育了20多个优良品种并进行大规模种植。
除自主选育外，我国也从世界各地收集樱桃品种资源。当前我国引种超过250个，其中主栽品种30-50个，除大连市农业科学研究院从美国引入的美早外，乌克兰系列、俄罗斯八号等品种在我国也有出色的表现。
目前，我国樱桃品种经历了多次迭代。“第一代是那翁、大紫等，第二代红灯、意大利早红等，第三代先锋、拉宾斯等，第四代美早、黑珍珠、萨米脱等。”山东省烟台市农业科学研究院果科所高级农艺师李芳东告诉记者，但当前，我国大多数产区栽种的都是早熟品种，由于樱桃不耐储运，不可避免地在集中上市时发生“价格踩踏”。
业内在寻找，下一个“爆款”在哪里？
在山东省烟台市农业科学研究院的樱桃育种圃和种质资源圃内，已命名以及未命名的樱桃品种正在接受自然环境的检验。
“选育新品种一方面是为了满足消费者对优质樱桃果品多元化需求以及种植者对优质、丰产、抗逆品种的需求，另一方面是为了实现错峰上市。”李芳东告诉记者，一个好的樱桃品种意味着果树能够丰产稳产，果实硬度大耐储运，且单颗重量要达到10克以上，为迎合我国消费者喜甜的口味，果实酸度也要低一点。
“不同品种在各地的表现不同，很稀奇的、炒作起来的品种，由于品种的评价时间不足、配套栽培技术不完善，反倒不会建议果农发展。”李芳东表示，近年来，我国樱桃栽培区域逐渐移向中西部和南部，横跨温带、亚热带，各栽培区域地理和气候条件千差万别，对于产区而言，只有在本地经过多年的大田试验观察，筛选适应当地立地条件，生产上没有特别大的缺陷，又在市场上受欢迎的品种才是好品种。
与大多数产区种植美早不同，汉源的樱桃园内，80%的面积种植着红灯。
“美早因为硬度比较大，在汉源的体现是在果实顶部很容易出现兔唇状的裂口，红灯偏软且比美早早成熟7-10天，更适合汉源的地理条件。”聂巍向记者介绍，市面上的红灯价格每斤在10元左右，而汉源红灯的价格能达到每斤60多元。
优质优价的背后除了品种适宜当地环境外，也离不开科技的加持。
“高海拔地区种植的樱桃在果实膨大、转色及成熟期都会遇雨裂果，果实成熟后，还会受到鸟、蜂、果蝇的危害，为避免风吹日灼，果农把套在苹果上的袋子套在了樱桃上。”聂巍告诉记者，套袋收获了意想不到的惊喜，果农在樱桃转色期就进行套袋，待樱桃充分成熟后采摘，进一步提高了樱桃品质。
如今，保鲜难、运输贵仍是横亘在产区和消费者面前的鸿沟。“樱桃采收时果实的温度在25℃甚至30℃，高温下果实的呼吸强度很大，病菌侵染率就相对较高。为了保鲜，邮寄费用甚至和樱桃价格相当。”顺丰速运相关负责人表示。
6月27日，北京市海淀区一家超市内，消费者在购买樱桃。农民日报·中国农网记者 侯雅洁 摄
值得欣喜的是，多家快递公司正在向产地进军。通过进驻樱桃产区，下沉到村设置业务揽收点的方式，助力樱桃产业实现产后处理、包装升级、线上销售等方面的升级。
一句“樱桃自由”，蕴含着消费者对美好生活的些许调侃和期盼，而对于国产樱桃产业来说，“樱桃自由”的实现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精品、优质永远是产业发展的核心竞争力。
作者：农民日报·中国农网记者 高文 侯雅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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